美索不达米亚之眼 —— 中东十五年_天涯杂谈_论坛_天 …
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母亲,做为她过世十周年的纪念,也做为对自己青春的怀念。 本文并非小说,也不是传记。只是把自己亲历的事情记录下来,缅怀一下为国家默默无闻奉献自己的战友,以及曾经的峥嵘岁月。另外,本人虽然已经转岗,但是做为军工企业从业人员,许多细节不方便透露。可能略微枯燥一些,而且文笔水平不高。若您不喜欢,请绕行。 人生嘛,总有高峰和低谷,但是那都是浮云,都是瞬间,绝大多数的时光都是平淡的。如果在平淡中,能够为祖国做出一些贡献,那光阴就没有虚度。 我出生在东北的一个小城市,家境很一般,父亲是高中教师,母亲是工人。父亲的工作很忙,从小,都是母亲陪着哥哥和我复习功课写作业。母亲很节约,手也很巧。东北的冬天很冷,冬天穿的鞋子,都是厚厚的双层棉鞋。外边是鞋帮鞋底,里面还要有个衬里,否则,脚就会冻伤。但是当时家里没钱,买不起有衬里的鞋子。于是每年到了秋天的时候,母亲就开始收集玉米叶,挑那些个头大的,晒干,然后缝在鞋底形状布袋子里面,做成叶子鞋垫。白天脚会经常出汗,到了晚上,我们就会把鞋垫放在炕上烘干,第二天早上干干松松的再放进去鞋子里面。每天早上,当脚塞进鞋子里面的时候,碰到暖暖的鞋垫,这种感觉真的舒服!2013年年底,也就是调回国内之前,在索尔贡,那个土耳其中部的小城市,那个阴冷的冬天,让我更加怀念这种感觉!俗话说,在家万事好,出门半日难。在全球化的今天,有许多机会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,除了一个,那就是对故乡的思念。 虽然家境不好,但是父母要求很严格,哥哥和我也都比较要强,哥哥去了首都的一所大学,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个晚上,滴酒不沾的父亲都喝多了。我们上学的时候学费很少,但是还有生活费,哥哥读书,家里负担已经很重。等到我高考的时候,就选择了安徽的那所著名高校,不是为了名气,主要是不用学费,还有奖学金和补贴做生活费。为了省钱,一年只是寒假才回家,火车都要转三次。母亲心疼我,总觉得亏欠了我,所以每次回家,都是早早包了饺子,顿顿换着样做好吃的,生怕我吃不饱。大学毕业,分配进去了一家大厂。 我的专业是雷达研究,这个领域是绝对的高科技。用导师的话来说,我们又要懂电子,又要懂机械,又要懂通讯,而且不光会设计,还要懂维修,任何时候都是。因此,我们这个专业培养的,都是全能型的顶尖人才。我所在的工厂,现在叫公司,其实就是大山里面的一个企业,有一个老土的名字,叫做北方电子器材厂。工厂是新中国初期,在苏联专家的指导下建设的。上了年纪的老师傅都喜欢开玩笑说,我们在长江以南两三百公里,还叫北方厂,其实就是声东击西,让敌人摸不清头脑!俗话说,在家万事好,出门半日难。在全球化的今天,有许多机会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,除了一个,那就是对故乡的思念。 虽然家境不好,但是父母要求很严格,哥哥和我也都比较要强,哥哥去了首都的一所大学,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个晚上,滴酒不沾的父亲都喝多了。我们上学的时候学费很少,但是还有生活费,哥哥读书,家里负担已经很重。等到我高考的时候,就选择了安徽的那所著名高校,不是为了名气,主要是不用学费,还有奖学金和补贴做生活费。为了省钱,一年只是寒假才回家,火车都要转三次。母亲心疼我,总觉得亏欠了我,所以每次回家,都是早早包了饺子,顿顿换着样做好吃的,生怕我吃不饱。大学毕业,分配进去了一家大厂。 我的专业是雷达研究,这个领域是绝对的高科技。用导师的话来说,我们又要懂电子,又要懂机械,又要懂通讯,而且不光会设计,还要懂维修,任何时候都是。因此,我们这个专业培养的,都是全能型的顶尖人才。我所在的工厂,现在叫公司,其实就是大山里面的一个企业,有一个老土的名字,叫做北方电子器材厂。工厂是新中国初期,在苏联专家的指导下建设的。上了年纪的老师傅都喜欢开玩笑说,我们在长江以南两三百公里,还叫北方厂,其实就是声东击西,让敌人摸不清头脑!一开始工厂在齐齐哈尔,然后搬去了天津,三线的时候有一部分搬来现在的山里,组建了现在的工厂。当然,几十年前当地还是大山,现在已经变成了小有规模的县城。工厂的发展,也带动了周边产业。我们厂长的行政级别要高于地方的县长,因此有时候开会,都是县长到工厂这边来的。改革开放初期,工厂也面临结构调整啥的,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,还有几个车间在办军转民,生产收音机和录音机,就是双卡的那种录音机,效益也还可以。后来BP机流行的时候,工厂的民用车间就改成做电信基站了,再后来,军品出口,忙不过来,就把民用这块转给了地方。当然,实质来讲主要还是工厂的三产,用来安排工厂职工家属的。军品红火,民品也红火,两手抓,两手都硬。这在军工行业是不多见的,这里,我们的几任厂长居功至伟! 工厂建在大山里面,不比在城市,人也就那么多,娱乐更少。刚开始还有新鲜感,过了几个月就感到特别无聊。估计如果待上五年,也跟其它人一样,找个姑娘成个家,一辈子就交给大山了。刚刚进去的时候,进行了一个月的教育,包括入厂教育,还有保密教育。这是军工厂的特色,军工厂其实是分保密级别的,甚至一间工厂里面,不同的车间保密级别也不一样。保密教育的内容,就是怎么样进入这些区域,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,能跟谁说话不能跟谁说话,怎么处理文件图纸,怎么存档怎么销毁。其实,工厂也就那么几千人,加上周围那百十户农民,天天在一块儿,大家都认识。真要来了生人,一下子就能够被认出来。小地方的特点,就是信息特别快,跟我住一块儿的兄弟,大学的女朋友过来看他,俩人去40里外的县城开房,第二天全厂都知道了。那是90年代初,娱乐活动非常贫乏,也没有网络,八卦成了最好的消遣方式。而且那时候,社会没有现在那么开放,尤其是大山里面,表现得更加保守。不过,对于绯闻八卦,永远都是人们的最爱,即使平时显得最保守最不苟言笑的大叔大婶,谈到花边新闻也会眉飞色舞,然后添油加醋加速扩散,以一颗唯恐天下不乱的恒心行自己口舌之快。后来,那兄弟也正好利用这个事情,就把姑娘娶回来了,再后来又有了个漂亮女儿,也算是坏事变成好事。 不过谨慎还是好的,举个例子来说,也是听过的故事。大概在04年前后,说有一天,给工厂食堂送菜的村民,大家都认识的,突然带了一个人进去食堂。工厂大,有五个食堂,都在保密区外边。尽管如此,还是引起了保卫处的警觉,然后带过去问话。这小子开始还兜圈子,说是那位村民的亲戚,后来一盘问,是个大学生,又说是想过来找工作。我们这个大山,地图上面都找不到名字的地方,找工作肯定不会来这里了,尤其是个外地人,于是保卫处就把他交给了武警。工厂负责密保工作的,专门有一个武警中队,跟消防的中队在一个楼。武警看看人还老实,稚气未脱的样子,也没难为就直接关起来,结果还没到晚上,自己就全都说了:他在学校就喜欢拍照,后来好像有人用QQ联系他,各处拍照片,还列了一个单子,上面第一个就是我们厂。照片按件给钱,好的照片可以给上千。本来他想去后面的山上拍,但是找不到路,上不去。正碰到村民,就给了二十块钱,冒充亲戚,想混进工厂附近,找路上山拍。其实上去也没用,工厂的重要车间都在洞库里面,外边的都是配套的。不过就是这样,后来也判了。想提醒各位的是,真的不要见钱眼开,许多国家机密,就是被敌人用小恩小惠收买的。个人得到的不多,可是造成的结果却可能是无法挽回的。原来如此为了保密呀,我在安徽一个小城市做一个设计项目,踏勘现场,路过一个雷达站,因为好奇,就在大门口拍了自拍,然后被卫兵勒令删除,我乖乖滴删了见过那么多国家的警察或者安保,对于间谍行为,咱们中国的警察其实算比较友善的。见过最彪悍的,应该算是塞尔维亚的警察。那是第一次出国,去到刚刚结束内战的塞尔维亚。历史就不多讲了,大家都知道,咱们的大使馆给老美炸了,传说还拿到了F-117A的机体结构。但是大家都没关注,被称为“夜鹰”的F117是怎么被击落的。有传说是中国的雷达帮助击落的,其实是俄罗斯的S-125防空系统的雷达看见的。咱们有一说一,是咱们的就是咱们的,不是咱们的咱们不要抢功。S-125防空系统的绰号是涅瓦河,北约编号是SA-3,分地空型和海空型,算是前苏联第二代防空系统,主要用于中低空防空,打飞机的。最近比较热的萨德系统,是打导弹的,等下会提到。 雷达是军队的眼睛,毋需多言。按照波长的不同,雷达大概分成长波中波短波和微波几种。不同的波长,衍生能力和集束能力都完全不同。简单的说,波长越长,衍生能力越强,集束能力越差。通俗来讲就是可以贴着地表走,但是比较容易受干扰。微波雷达集束性强,但是距离短,其实移动联通的基站,其实就是微波雷达。这样大家就比较容易理解了。 想要打飞机,首先要看到飞机。这方面我们国家是有着丰富经验的,世界上第一次用地空导弹击落飞机,就是我们用红旗2干掉了U-2。中国的雷达水平一直处于世界先进,但是一方面由于文革的影响,另一方面也是部分领导习惯于平时不注意技术储备,出现需要的时候才临时抱佛脚,导致整个八十年代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,国内雷达行业发展停滞。不研究雷达也不造新雷达,逼着我们厂通过生产收音机和录音机来贴补家用,虽然日子也不错,但是丢掉了宝贵的研究时间。后来的波黑战争,让高层领导终于认识到了雷达技术的重要性。其实,空军的领导们从美国入侵格林纳达,也就是夜鹰第一次投入实战,就开始关注这个问题,但是由于中美关系当时是蜜月期,所以没有摆到日程上面。724所的领导后来专门来厂里,找到我们车间几位老师傅共同研究方案。正式这个研究,让我有机会走出国门。当然这是后话。苏联给了我们两台还是三台,其中一台保卫北京,其他的专门捕捉u2,有个小连长,击落一架u2毛主席表态挂一颗星,后来挂了好几颗。楼主,不懂别乱说。。。原苏联萨姆导弹3个营,2营打下来3架U2,第一架也是他们打下来的,营长岳振华后升任师参谋长,1营在内蒙古也打下一架,第五架才是红旗2打下来的。工厂出差算是必修课,大家知道,一般雷达站都建在荒郊野外,市区的很少。不过也有好处,那就是风景秀丽,人迹罕至。提到条件艰苦、环境恶劣,其实都是邀功的专用名词。不知道这算不算泄密……。不过随着我军保障条件的日益提高,真的很难讲哪里还是条件艰苦、环境恶劣的。如果真的有,打个报告给师级领导,保证半年之内都能解决的。去过喀喇昆仑一个站,因为汽车运输消耗高,现在用上直升机了。其实个人认为,跟老美比,咱们的直升机确实普及率不高,说句不好听的,还赶不上七十年代越战时候美军的水平。有一次,一位领导去站里考察,赶上大雪,运输大队上不去,师长下不来。可是下边还有演习任务,于是师长联系了陆航,由陆航上去送给养,顺便把师长带下来。然后师长给大家算了一帐:直升机运输的成本,在中等距离上面甚至低于运输大队的成本。听说这师长曾经待过陆航,也参加过维和,视野真的不一样,军中还是藏龙卧虎的!再后来,听说现在这个站的给养都改成直升机运输了。 去雷达站做技术支持,通常是一个月,如果大型雷达需要更长时间,那就派几个组,一个组去一个月,到时间了就换另外一组过去。因为雷达校准是比较费神的工作,真实目标不是随时都有,但是需要操作人员紧盯着,精神高度紧张,一个月应该是个极限。当然,这是指国内的出差。出国就不一定了,好一点儿的,一个月给放一周假,就地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工作。差一点儿的,根本就没有假,全天候。不过我们也基本上就是全天候的工作,没出去的当然有新鲜感,但是时间久了,谁不想马上回来,中国菜,是这个星球上最好吃的!工厂出差算是必修课,大家知道,一般雷达站都建在荒郊野外,市区的很少。不过也有好处,那就是风景秀丽,人迹罕至。提到条件艰苦、环境恶劣,其实都是邀功的专用名词。不知道这算不算泄密……。不过随着我军保障条件的日益提高,真的很难讲哪里还是条件艰苦、环境恶劣的。如果真的有,打个报告给师级领导,保证半年之内都能解决的。去过喀喇昆仑一个站,因为汽车运输消耗高,现在用上直升机了。其实个人认为,跟老美比,咱们的直升机确实普及率不高,说句不好听的,还赶不上七十年代越战时候美军的水平。有一次,一位领导去站里考察,赶上大雪,运输大队上不去,师长下不来。可是下边还有演习任务,于是师长联系了陆航,由陆航上去送给养,顺便把师长带下来。然后师长给大家算了一帐:直升机运输的成本,在中等距离上面甚至低于运输大队的成本。听说这师长曾经待过陆航,也参加过维和,视野真的不一样,军中还是藏龙卧虎的!再后来,听说现在这个站的给养都改成直升机运输了。 去雷达站做技术支持,通常是一个月,如果大型雷达需要更长时间,那就派几个组,一个组去一个月,到时间了就换另外一组过去。因为雷达校准是比较费神的工作,真实目标不是随时都有,但是需要操作人员紧盯着,精神高度紧张,一个月应该是个极限。当然,这是指国内的出差。出国就不一定了,好一点儿的,一个月给放一周假,就地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工作。差一点儿的,根本就没有假,全天候。不过我们也基本上就是全天候的工作,没出去的当然有新鲜感,但是时间久了,谁不想马上回来,中国菜,是这个星球上最好吃的!正因为出国工作比较清苦,所以每人愿意去。清苦,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娱乐,语言不同,饮食单调,天天对着雷达,还要在强辐射环境下工作。就算给休假,通常都是在当地,不可能放你走太远,当然,这也是从人身安全方面的考虑。我们这一行,虽然没有听说谁被暗杀,但是被跟踪倒是经常的。生命危险的没有,但是确实挺吓人。所以一般也就不休假,一直七天二十四小时的干,争取早些回来。不管怎么快马加鞭,至少两三个月还是要的,多的要待上一年。我的记录,是待了一年半,被逼的,没办法。因为这样的原因,通常出国都会安排未婚青年,我就是这样被选中的。 我们工厂里面,女性所占比例不高,而且基本都集中在三产那边,包括医院、学校、食堂、工会俱乐部啥的。未婚女性很抢手,当然,男性大学生也算香饽饽。所以,刚刚进厂,就被行政处的大姐们拉去介绍对象。那个时候自己也确实没这心思,总琢磨着七尺男儿,应该先立业后成家。虽然家里也经常打电话催我,但是自己确实没考虑这些。不过,如果当时有了女朋友,甚至成了家,也就没有后来的经历了。不过我也在想,当时没动心,其实是因为没有碰到漂亮的。真的是走出国门以后才发现,世界真的大,人真的是不同。 因为工作关系,白人黑人黄种人,老的少的年轻的,都见识过了。不过如果真的说漂亮,各种人都有漂亮的。但是如果说到能让人动心,还是要数咱们中国女孩!评论 永不消逝的电磁波:萨比哈,就挺不错,我与楼主同龄,都是东北银,应该是1986年的《广州文艺》,哪期就忘了,开篇就是《多情的帕斯多情的莎娜》,三十年前我还记得的小说 ,你把萨比哈的事说说……说回塞尔维亚,接到出差命令以后,去了一下北京接受外事教育,增加了一些保密教育和安全教育。然后顺便回了一下老家,看看父母。但是,不能告诉他们我要去哪儿,更不能告诉他们那地方的危险性。在家里待了一周,然后从北京出发,转机去贝尔格莱德。我算是球迷,上学时候看过比赛转播,知道有个贝尔格莱德红星足球队,很牛B,但是我去塞尔维亚的时候,红星队已经没有了,因为战争,啥都没了。听说后来又重新组建,但是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。所以,干什么都行,就是不要战争。战争给人们的伤害,是无法弥补的。做为中国人,我们希望和平,更希望祖国强大,因为只有我们强大了,别人才不敢打你,才能够远离战争。 在我之前,已经有一组过去了,后来就发生了大使馆被轰炸的事情,小组就撤回了。本来我过去也是为了善后:有些备件带过去,配合安装完毕,就赶紧回来。雷达这东西挺有意思,一般就算你的东西再好,国家也不会宣传你;就算你的东西再物美价廉,邻居国家也不会买你的,想买也不会卖。就如同咱们跟老毛子,飞机可以卖你,雷达不行。也正是这样,我们这个行当才比较早的走上自力更生之路。当然,也有例外,那就是巴基斯坦,也叫巴铁。找时间讲讲巴铁,很精彩!战争给人们的伤害,是无法弥补的。做为中国人,我们希望和平,更希望祖国强大,因为只有我们强大了,别人才不敢打你,才能够远离战争。 +10086国家强大、军备发展不是为了战争,而是为了阻止战争、远离战争。经常看二战的电影,看的越多就越深刻了解战争的残酷,对生命与人性的摧残,那些动辄就喊着对某某国家开战的网民根本就不了解,只有真正珍惜生命,维护人性尊严的政~府才不会轻言战争,以战止战是最后且最无奈最悲哀的被动选项。评论 TY沦落人在江湖:前面说了,苏联解体后,大毛虚得厉害,自己的都维护不了,南斯拉夫只能来找中国,中国有和大毛同系列的。。。我们出去,通常是搭乘民航班机,去到目的地首都,然后跟使馆工作人员,搭乘对方军方的交通工具,去到目的地。回来也是使馆人员过来接,然后从对方首都返回。我的个人习惯,是在每个去过的地方,只要有机会,就带一瓶对方的沙子回来。现在,橱柜已经摆满了玻璃瓶,每个瓶子上面都有标签,有时间和地点。第一次出差,幸运的是工作站离贝尔格莱德很近,就在城北。因为大使馆刚刚被炸,许多后续事情要处理,但是还是专门派出人员陪着我来到站点。上学的时候外语学的英语,工作后因为技术资料啥的经常有俄语,所以跟几个老师傅学了点儿俄语,不会说,但是借助字典可以翻译。雷达这东西太专业,旁边放个翻译也没用,术语难翻。因此,就借着自己磕磕巴巴的英语和写出来的半吊子俄语,居然在贝尔格莱德混了两个半月。这两个半月,我瘦了八斤,但是搞定了一个做梦都没敢想过的事情,那就是如何看到夜鹰。 前面讲过,第一组过去的时候,曾经用我国的技术,对部分前南的SA-2 / SA-7进行了修复和改装。其实早在红旗2打U2的年代,对相间位干扰就有过研究,但是后来U2不来了,那个技术也就无用武之地。第一组里面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同志,叫老刘,第一批导弹营的,后来文革因为出身不好被下放,平反以后通过关系来的工厂。他自学的钳工,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,人很和气,他老婆也是东北人,有时候去他家里蹭饭吃,尤其是饺子!叫他刘叔,他甭提多开心。就这么一个和蔼老头,厂子组织去塞尔维亚的时候他主动请缨,因为已经50多了,一开始组织还在忧郁。也是别人都不想去,正缺人,他又是钳工,可以做帮手,于是就去了。这一个阴差阳错,直到后来才知道作用有多大。工厂派去的人是造雷达的,可能设计也懂一些,但是毕竟不是用雷达的。老刘不一样,他入伍就是玩儿地空导弹的,又有文化基础,对这个太熟悉了。摆弄没两天,雷达加上导弹就都熟练了,虽然没有亲眼所见,但是用爱不释手形容肯定不为过。别人修雷达的时候,老刘除了帮手,就是研究怎么打飞机。东方的智慧被他发挥一个淋漓尽致,他是导弹兵,又是钳工,又蹲过牛棚,没有架子,对谁都和蔼,谁有话都没避着他,这给他带来了便利。因为他是玩儿导弹的,又在雷达厂工作,耳闻目睹了各种工作原理、优缺点,对术语也熟稔在胸。通过跟毛子专家和塞尔维亚操作手的沟通,他找到了自己的一套方法。当然,打下夜莺的并非是这个站点,而且老刘那一套也没人听他的。不过他一回来,就把自己整理的笔记给了我,说肯定能看到夜鹰,让我给他证实一下。厂区宿舍靠着的叫做牛角山,宿舍区旁边开了小片荒。我死皮赖脸申请下来一小块,但是从来也没种,不是懒,是被父母惯的,不会种。去塞尔维亚是我主动请缨,毕竟我是年富力强、单身、有技术能吃苦的典型,而且当时考虑,说不定出去一趟回来就立功,然后有机会提拔呢。但是指标下来,要动身的时候,真的犹豫了,要去战场了,说不怕那是假的。不过,又不敢表现出来,车间副主任送我去火车站的时候,我说“如果我牺牲了。。。”还没讲完,他就打断我,“别撤犊子,就算你回不来了,你那小片荒我一定收回来的!”一句话横扫我心中的阴霾。后来想想,挺感动的,这些领导一眼就看出来年轻人的心思,然后用自己的方式鼓舞士气。祖国的大厦,就是无数这样的埋头在基层的工作者,一砖一瓦建立和维护的。他们,是真正的民族英雄。 老刘的那本笔记,成了我在贝尔格莱德茶余饭后的研究对象,帮助我打发了无聊,也给了我无尽的启迪。在国内出差,基本上还都是青菜米饭,甭管哪里,都差不多。但是因为贝市还在战争状态,站点里面只能吃罐头和硬面包,老子三天就崩溃了。我的任务是换配件,坏了的拆下来,换一个上去。第一组已经做了标记,也列了清单,所以按照标记就可以。毛子没有宣战,所以是以志愿兵的方式,做专家。地空导弹,雷达是眼睛,导弹是拳头。专家的工作,就是发现目标,指引拳头。因此,我的工作,其实就是跟专家坐在小屋子里面,看着屏幕。工作上最大的问题,就是电压电流这些小问题。说到这,经常出国的朋友可能知道,不同国家直接,所使用的电压,以及电气设备使用的保护电流标准都是不一样的,像咱们用的是220v和380v,直流12v,保护电流12A,但是毛子的不一样,毛子的是230v,16A的。因此,有些配件需要修改。这个倒是不难,几个电容的事情,我自己倒是可以搞定。不过改装完成还要测试,这就有学问了。毛子兵平时比较敏感,我们修复设备可以,但是如果改装,必须通过他们,否则,他们的头曾经在我面前秀了他腰里的手枪。。。这也不能怪他,防空武器站点,都是重点清除目标,稍有不慎暴露了,就可能被直接端掉。谨慎一点,还是好的。 毛子喜欢喝酒,随身带着有伏特加。塞尔维亚士兵比较闷,基本不说话。我就跟毛子一起喝酒,讲笑话他们听不懂,就比划着,反正搞好关系,让他们放松警惕,然后利用为安装的电容进行测试为借口,尝试了老刘的方案。具体来说,就是稍微改变一下探测雷达和测高雷达的频谱,用时间差来发现异常。因为按照老刘的讲法,敌机飞行期间肯定伴着电子干扰的,所以要是能够接收到他的信号并且分辨出来,那不用开雷达,都能看见它。亦或者,用波段差别较大的两组同时照射,它吸收了一个吸收不了第二个。还有,可以向天上发长波,因为前南地区空气质量好,所以天上的电离层没有什么破坏,可以凭借反射的长波从上面观看,夜鹰就无所遁形了。工作上最大的问题,就是电压电流这些小问题。说到这,经常出国的朋友可能知道,不同国家直接,所使用的电压,以及电气设备使用的保护电流标准都是不一样的,像咱们用的是220v和380v,直流12v,保护电流12A,但是毛子的不一样,毛子的是230v,16A的。因此,有些配件需要修改。这个倒是不难,几个电容的事情,我自己倒是可以搞定。不过改装完成还要测试,这就有学问了。毛子兵平时比较敏感,我们修复设备可以,但是如果改装,必须通过他们,否则,他们的头曾经在我面前秀了他腰里的手枪。。。这也不能怪他,防空武器站点,都是重点清除目标,稍有不慎暴露了,就可能被直接端掉。谨慎一点,还是好的。 毛子喜欢喝酒,随身带着有伏特加。塞尔维亚士兵比较闷,基本不说话。我就跟毛子一起喝酒,讲笑话他们听不懂,就比划着,反正搞好关系,让他们放松警惕,然后利用为安装的电容进行测试为借口,尝试了老刘的方案。具体来说,就是稍微改变一下探测雷达和测高雷达的频谱,用时间差来发现异常。因为按照老刘的讲法,敌机飞行期间肯定伴着电子干扰的,所以要是能够接收到他的信号并且分辨出来,那不用开雷达,都能看见它。亦或者,用波段差别较大的两组同时照射,它吸收了一个吸收不了第二个。还有,可以向天上发长波,因为前南地区空气质量好,所以天上的电离层没有什么破坏,可以凭借反射的长波从上面观看,夜鹰就无所遁形了。一个星期过去了,基本看不出效果,这个站点看到的,跟隔壁几个都一样,甚至还少几个,也就是说没啥进展。毛子说我改的电压不对,电流也不稳定,让我继续搞,直到改好。我借口领备件要去大使馆,正好出去冷静一下,整理整理思路。旧馆炸了以后,大使馆搬去了南郊一个政府大楼,并且在楼顶漆了醒目的红色十字标示,怕瞎眼的美国人再借口看不见。不过咱不是外交人员,也不是军事人员,没有那么醒目。白天还好,到了晚上,整晚都可以看到,地面的防空炮火在朝天开枪,空袭警报随时响起。有些担心,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,主要是担心没有搞定老刘的想法。虽然这个不是我出来的任务,但是总是要对得起组织的培养。 住在地下室,条件虽然一般,但是很安静也很安全。我躺在那儿就想两件事,一件是白天在使馆见到的一个女孩,真秀气,又大方,不知道是不是使馆工作人员,还是来使馆办事的,更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到;另外,就是老刘提出的谐振的事情。一件事想累了就换另外一件。后来迷迷糊糊的,想起自己带的滤波器的电压似乎没改……这是关键的细节,不要小看咱们跟毛子这个10v的电压差,很多问题就出在这儿。后面,在伊朗、伊拉克、突尼斯、苏丹甚至土耳其等等地方,都碰到过类似问题。雷达是精密仪器,万万马虎不得。另外,我考虑在滤波器后面自己装一个屏幕,把滤波后的造影显示在自己的屏幕上,而毛子的屏幕还是会没滤波的。这样我就可以利用这两个屏幕的不同点,找到一些发现了。兴冲冲的回去站点,结果到了以后发现,站点给端了。谁端的不知道,反正啥也没有了,心中暗暗祈祷,站点被端跟自己修改线路没关系。不过看起来也不像,地面没有空袭造成的大坑。后来一个偶然机会才直到,是毛子兵出去买伏特加,被北约的细作发现了。细作是简称,就是地面特种部队。北约当时采用激光制导炸弹,第一代炸弹为了提高命中率,通常用特种部队带着导引设备,潜入到目标附近。毛子兵不知道怎么被认出来,然后自己也发现站点暴露了,但是完了。特种部队直接用炸弹解决的,都没用空袭。 站点没了,只能又回大使馆,等消息。大概三四天以后,通知,去另一个站点。这个站点也是在市区南部,距离上一个站点不远,看得出来,是一个新建的站点。依然还是毛子兵做专家,塞尔维亚战士只负责按按钮。有了上一次跟毛子打交道的经验,这一次很容易就拉近了几个人的关系。依然忙着改线路换配件,安装了滤波器,不过问题似乎还是没有解决。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,这个站点的雷达转向器的液压系统似乎有问题,总是滞后。于是借口打电话,回了一下大使馆,又见到了那个女孩。果然,她是使馆的工作人员。唉,没戏了。。。当然,在使馆给厂子打电话,找老刘。塞尔维亚跟国内有时差,比北京晚6个小时,打电话要趁早,否则国内都睡觉了。还好,半夜,老刘接了电话。不过那是使馆的卫星电话,太贵,不能说太多。告诉老刘,按照他的想法改了,也试了,又改了,又试了,还是有问题。电话里面讲不清楚,我写个邮件给技术组的一个师兄,让老刘明天找车间主任,加上技术组几个技术员,大家一起研究一下,然后给我一个答复。老刘睡的懵着,被我折腾一下,估计也睡不着了。我在使馆写了邮件,发了出去(外边的线路不安全)。98年那个时候电脑并未普及,网络应用更少,邮箱也刚刚出现。我算比较新潮,搜狐邮箱用户名都是三个字母,QQ是八位的。工厂倒是有一些电脑,主要是画图和仿真用,个人电脑真的不多,会上网的更少。我们车间除了我以外,只有技术组的一位师兄有自己的邮箱。当然,那个时候也没太多考虑保密的需求。哪里像现在,厂子里面有自己的服务器,工作邮件必须用工厂邮箱,安全多了。当然现在各方面都方便多了,用QQ和微信,随时都可以搞定,只要有网络。 后来回国以后才听说,老刘半夜睡不着,把大家都折腾起来了,又找不到收邮件的地方。那时候工厂的网线在厂办,还是22.4k的网速,比牛车都慢。而且当时,邮件我还没发出去,因为写了太多的东西。写完以后,自己检查,不满意,又修改,折腾到晚上10点多。贝市晚上十点,就是国内凌晨四点,老刘他们大概是早上五点多收到邮件,又兴奋,又有些紧张。我告诉老刘,滤波器上面可以看到许多杂点,但是不能定位,也不确定是不是目标。这其实是一个进步,问题是怎么从杂点分辨出目标。@辣事多夫 ,谢谢您的关注! 其实毛子兵穿的迷彩服跟塞尔维亚大兵穿的迷彩服都是一样的,不同的是塞尔维亚大兵肩上有肩章,而毛子兵入境的时候所有的标示物都去掉了,自然没有帽徽军章啥的。另外,根据观察,毛子兵的纪律性要强于塞尔维亚士兵。早上起来又收了一下,看看仍然没有收到回复,就返回到站点继续发懵。人家塞尔维亚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,花了大价钱请咱们出来,所以不能窝工。按照规定,换上新配件以后,要连续用上10天时间没出现问题,才算验收成功。所以换上备件开始的10天之内,我都要像包身工一样,守在站点,随叫随到。可是第二天,使馆的三秘大哥就来了,说有新备件到了,让我跟着回去盘点,我就去了。本来回去大使馆的路应该比较容易走,拐两个路口,然后上了大道,一路走就到了。欧洲的道路不似国内,国内城市的大道,都是笔直宽阔的,两旁是新建的高楼大厦。而欧洲的城市往往都比较注重保护历史建筑,虽然也挺好,但也造成城市的道路狭窄弯曲,甚至有些老城区的路面都还是保留花岗岩石头铺成的老路。走在凹凸不平的路上七转八转,估计晕车的人早就受不了。但是正是因为这样,一上路就发现,后面一辆车一直跟着,三秘大哥说,我们被跟踪了。三秘大哥是个全才,四十岁上下,据说是林彪的老乡。虽然职务不高,但是他在南斯拉夫使馆已经十年,不喜欢抛头露面,不过很多棘手的任务都是他来完成。使馆的人都很信任他,大家尊称他“海哥”。 只是在谍战大片里面看过这样的情节,挺刺激的。真的碰到,还真的害怕。脑子里面一下子涌上很多,想工厂,想大山,想同事,更想我的父母和哥哥,还有大使馆里面没说过几句话的漂亮女孩…。海哥倒是很镇静,说他们已经习惯了。其实,同为斯拉夫人,塞尔维亚人在外观上,比老毛子更像西欧人,反正我是分辨不出来。前南也不是铁板一块,今天这边闹独立,明天那边为了块菜地打起来。因此有很多里通外国的叛徒,当然,也有很多北约特种部队的细作。中国大使馆被炸以后,有一部分是塞尔维亚总统派出来暗中保护的,也有间谍或者细作,但是他们不敢贸然对中国人下手。这也是因为有强大祖国做后盾,在外的中国人才有安全感。评论 q247721786 : 时候中国是什么状况,你不会不知道吧,难道你觉得一个全是文盲,螺丝钉都造不出来的国家很强吗,胜利完全的大家拼出来的早上起来又收了一下,看看仍然没有收到回复,就返回到站点继续发懵。人家塞尔维亚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,花了大价钱请咱们出来,所以不能窝工。按照规定,换上新配件以后,要连续用上10天时间没出现问题,才算验收成功。所以换上备件开始的10天之内,我都要像包身工一样,守在站点,保证可以随叫随到。可是第二天,使馆工作人员就来了,说是有新备件到了,让我跟着回去盘点,我就去了。本来回去大使馆的路应该比较容易走,拐两个路口,然后上了大道,一路走就到了。欧洲的道路不似国内,国内城市的大道,都是笔直宽阔的,两旁是新建的高楼大厦。而欧洲的城市往往都比较注重保护历史建筑,虽然也挺好,但也造成城市的道路狭窄弯曲,甚至有些老城区的路面都还是保留花岗岩石头铺成的老路。走在凹凸不平的路上七转八转,估计晕车的人早就受不了。但是正是因为这样,一上路就发现,后面一辆车一直跟着,叫我回去的三秘大哥说,我们被跟踪了。三秘大哥是个全才,四十岁上下,据说是林彪的老乡。虽然职务不高,但是他在南斯拉夫使馆已经十年,不喜欢抛头露面,不过很多棘手的任务都是他来完成。使馆的人都很信任他,大家尊称他“海哥”。旧使馆被炸的时候,海哥也受了伤,左臂一直打着绷带。 只是在谍战大片里面看过这样的情节,挺刺激的。真的碰到,还真的害怕。脑子里面一下子涌上很多,想工厂,想大山,想同事,更想我的父母和哥哥,还有大使馆里面没说过几句话的漂亮女孩…。海哥倒是很镇静,说他们已经习惯了。其实,同为斯拉夫人,塞尔维亚人在外观上,比老毛子更像西欧人,反正我是分辨不出来。前南也不是铁板一块,今天这边闹独立,明天那边为了块菜地打起来。因此有很多里通外国的叛徒,当然,也有很多北约特种部队的细作。中国大使馆被炸以后,有一部分是塞尔维亚总统派出来暗中保护的,也有间谍或者细作,但是他们不敢贸然对中国人下手。这也是因为有强大祖国做后盾,在外的中国人才有安全感。胡思乱想了没多久,就回到了使馆。进了使馆,海哥告诉我,国内回了邮件,还有电话打过来。当然,新到的备件在地下室呢,不过这并非海哥带我回来的主要原因。其实各个国家的大使馆,也就是驻外的情报机构,尤其在敏感地区更是如此。塞尔维亚当地鱼龙混杂,北约的人南联盟的人老毛子的人,长的都差不多,很难分辨出来。巴尔干半岛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,自古以来这边就有到处是间谍的传统,说是草木皆兵一点不为过。因此大使馆配备了反监听手段,很多敏感的事情,都是回到了大使馆才敢说。 海哥带我去了电脑室,说是电话约了,过两个小时会再打过来。平复了一下心情,先去了电脑室看邮件。一进去,就看到了那个女孩儿,穿了件亮黄色的上衣,显得更加靓丽。她坐在一台电脑前,抬头看见我进来,莞尔一笑,让我身上所有的疲惫瞬间就消失了。我主动过去打招呼,她也介绍了一下,说自己是新派来使馆的翻译,刚刚毕业的大学生,叫阿青。人家也在忙,咱们也在忙,知道了人家的名字,也介绍了一下自己,找了旁边一台电脑坐下来抓紧时间干活。看着车间发过来的邮件,心里非常激动。来到工厂以后,我一直在车间学习技术,然后做质量检验。大概过了五年,才有机会去工作站做技术服务。当然,在国内的站点,碰到的都是一些简单的问题。这一次到贝市,算是第一次自己执行任务。不过来的时候张主任也交待的清楚,我只是来善后的,换了备件然后立即就回去。只是老刘的任务,让我有了一些想法,如果这方面真的有突破,那对祖国的贡献将是巨大的。 邮件里面讲的清楚,滤波器是需要调整的,而且验波和测试方法也都整理了,描述得很详细,重点部分还列出了说明,有一些还附上了单线图。看到在word上画的线路图,甭提多感动。我自己也用word,知道画个图有多难,车间那边的同志,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努力,才在这么短时间里面做出来。不过,邮件里面也讲得清楚,我手头这一台测试用的滤波器太简单,是没法完成任务的。不过,由于塞尔维亚当地的雷达都是老毛子提供的,所以也建议了两种毛子的滤波器,让我找找看。于是,我记下了型号。这一切,真的要归功于老厂长的远见卓识。前苏联解体之后,在各地研究院疯抢便宜的毛子图纸的时候,老厂长却利用机会,与毛子的设计院建立了良好互信的合作关系。正是有了这种钢铁一般的友谊,才使得我们有机会拿到类似的订单。战争时期,为了达到目的,战争国通常都是不计代价的。我们为雷达供应的部件价格,通常都赶上了整部雷达的价格。而且,都是先付款后干活儿。这种生意的利润,远非现在的房地产行业可以比拟的。当然也有前提,就是产品质量要过硬,还要有良好的国际政治环境。 言归正传,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,准时接到了工厂联络处领导打过来的电话,主要是了解进度,然后催促我抓紧时间任务回去。前南地区一直不太平,虽然对方钱付得很爽快,但是工厂还是希望我尽早安全的返回。这次新收到的备件,都是毛子设备的易损件。毛子的工业基础还算雄厚,但产品参差不齐,机械产品非常好,电子产品就差多了。曾经在工厂里面做了对比,同样设计的电路板,毛子产品的寿命只是咱们产品的一半,故障率大概是咱们的五倍。因此现在市面上,有客户买了毛子的飞机坦克,然后直接就要求换装咱们的电子设备。我想,这个跟中国人心灵手巧、吃苦耐劳的习惯有很大关系。毛子心粗,做得出来大块头,但是干不了细活儿。工厂已经了解到了我被人跟踪的事情,按照工厂的指示,从现在开始我在站点更换了备件以后,就直接回大使馆。对方如果有问题,可以通过工厂找到我。其实,工厂并不知道我们车间的小九九,车间那边和我这边心有灵犀,都没跟工厂提到这个测试。因为工厂是站在政治高度和安全角度去考虑问题,假如这个测试提到上边,肯定被否决掉的。 于是我去了第三个站点,这个离贝市有些远,坐车差不多两个小时。要知道在欧洲,尤其是比利时荷兰那样的国家,两个小时都可以横穿整个国家了。这个站点在山上,不是市区那种隐蔽在居民楼附近的站点。空气很好,赶上了晴天,能见度也好。我一边修改电压电流,一边借口找工具,在站点里面四处翻,只是没有找到那两种滤波器。带着失望的心情,正要回去大使馆,就听见院子里面好像有孩子的嚎叫声,没错,是嚎叫声。然后就下去院子,看见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孩子,被吊在一个木头的架子上面,下面有一个光膀子的塞军士兵在用麻绳抽打他。小孩儿的皮肤细嫩,麻绳打上去不会直接出血,但是会淤肿起来,也就是俗称的内伤。孩子身上已经满是一条条的红肿了,泪水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,艰难的抬起头,乞怜的眼神漫无目的的四周苦寻,哀嚎的声音都有些吓人,可是那个大兵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。我想去制止,被旁边使馆的司机师傅拉住了,塞族士兵骁勇善战,第一次世界大战,就是塞族青年刺杀奥匈帝国王储引起的,司机师傅不想让我惹麻烦。我挣了几下没挣脱,他看我也比较激动,就给我讲了一下大概的经过。因为有几个站点都被北约端了,因此塞军很小心的保护还在运行的站点,减少了开机时间,也加强了巡逻。今天,正好几个大兵在巡逻的时候,在附近山坡上发现了这个小男孩。问话的时候吞吞吐吐,于是他们就搜身,结果发现了小男孩口袋里面的两张一美元纸币。别小看这一共两美元,当时在贝市,也够吃一顿像样的饭菜了。于是就把小男孩带回来审讯,可是小男孩一口咬定是捡的,后来就这样了。 司机怕我冲动,拉着我上车,我坐在车上回过头,远远的看着那个小孩子低垂着脑袋越来越远,心如刀绞。战争,改变了很多人,更改变了人性。本来都是南斯拉夫一个国家,后来不知道为何打起来了,据说有村子的人一夜之间就全都被屠杀,无论男女老少。还有的邻居,前一天还是通家之好,内战之后马上反目,曾经的兄弟变成了战场上的敌人…。战争是残酷的,而祖国的人民生活在和平之中,这和平,是多么的来之不易!评论 红色年代2004:小孩拿了间谍的钱,通报了站点的情况,导致你的战友(对你有救命之恩的战友)和你同部队的亲兄弟被炸死,当时你亲兄弟的肠子飞出来糊了你一脸......再抓到间谍尤其是不同民族的间谍,你咋办?这件事,改变了我对塞族的看法,如果以前还是供销关系的话,那现在我纯粹是在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。回去使馆,又碰到阿青,就把事情跟她说了。阿青说,她也很难过,说这些的时候,她眼睛里面闪着一丝泪光,我赶忙抓紧时间,给她倒了一杯水。她说,这几天也有去到社区的华侨那边,亲眼目睹了战争的破坏,刚开始很害怕,后来也不怕了,只剩下震惊。 晚上,又研究了一下车间发过来的邮件,把一些技术细节在脑中过了一下。小男孩的眼神还回映在脑海里,久久无法睡去。在之后漫长的外联技术支持生涯中,我无数次经历类似的情景,甚至亲眼目睹站点被端。直到现在,还是会有失眠的习惯。也说萨德 -- 其实毛子对萨德的反应也不是太积极,从阿拉斯加到北海道,老美把毛子探测个遍,萨德对于毛子,是虱子多了不咬的状态。 萨德入韩的时候,咱们引进毛子的S-400也准备入役了。其实做为军工人,心里挺不是滋味的。 前面讲过,文革时期,科研中断,然后八十年代初到第一次海湾战争结束,我们的军工研究也都处在半停止状态。那个时候认为周边安全形势良好,以发展经济做为主要目的,军队也经商,研究所很多项目都转民用了。直到海湾战争一打,第一次看到立体战争,小伙伴们都惊呆了。但是,失去的三十年,根本没法弥补,只能通过购买来缩小差距,但是,你永远无法买到最前沿的技术,不管你由多少钱! 对于零部件,国内的技术水平已经达到很精密的高度,完全可以满足要求。但是对于系统设计,我们就差远了。比如无人机,在美国,是由作战一线部队提出要求,然后由几家公司组织设计,参与投标。这样,实际需求、科技预研和生产加工,都会紧密联系在一起。国内的现状,是我研究我的,你生产你的,他使用他的。科研部门拿出新产品,但是一线人员根本没需求,或者不知道怎么样用,这里面脱节非常严重。另外,国内对于实战经验这一块,确实落后太多。毛子去打叙利亚,其实就是积累他们的实战经验。 之前我们去索马里巡航,四所的一个同门师兄也跟着去了。有一次路过青岛的时候见到他,师兄就说了四个字:大开眼界!说是印度洋上面什么信号都有,涨了见识。如果能够多出去走走看看比一比,对我们的帮助绝对是巨大的。 我觉得,只有国家对于科研和生产部门给予足够的重视,同时拓宽军工产品研发的方法和途径,才能有效的跟上时代,也才能为国家安全提供有效的保证!回到正题 -- 接下来连续做了三个站点,把所有的备件都更换完毕了,我也在计划着返回工厂。由于北约的封锁和禁飞,要先从贝尔格莱德坐车进入罗马尼亚,然后从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经莫斯科中转回国。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路线,一共走了接近四天,那个时候因为第一次出国有新鲜感,都无所谓。这个时候身心疲惫,连转机的时间加起来,接近90个小时才能到工厂,想想都害怕。就在上下忐忑的时候,海哥跑过来说,有个站点在找我,好像出了什么问题。 前面讲过,战争期间,雷达就是军队的眼睛。因此,敌军必定想进办法弄瞎这个眼睛。为了保存自己,通常雷达都是处于关机状态,放在隐蔽车里面,或者洞库、楼房里面。需要的时候,按照不同地点,不同位置,不同型号的雷达分时开放,把数据汇总到指挥中心,这样才能提高生存率。当今的雷达基本都是移动式的,也是为了避免地方侦测,开机一下就换一个地方。这次接到通知的雷达,其实早就发现有问题,不过一直没有确定下一个停留地址,也就没有通知联络官。现在应该是确定了地址,所以找上门来了。我也没多想,就跟着海哥出发了。美国五角大楼看完此贴后组织了研讨会,立即派遣 洛克希德.马丁公司的 十八级老钳工刘易斯去韩国星洲的萨德雷达站场。经过老刘的刻苦钻研,AN/TPY-2雷达的性能大幅提高,原来只能看到北京的共享单车,现在可以发现西安城墙上的自行车。美军没有刻意宣传,只是暗中给老刘涨了三级工资。老刘受奖后再接再厉不眠不休操控雷达,一举探测到我国华东某大城市的桑拿会所200余家,并逼迫我国将其关闭,给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造成重大影响,幸福指数大幅下降。由此通报全军,此贴为我军历史上特大泄密事件!!!接下来连续做了三个站点,把所有的备件都更换完毕了,我也在计划着返回工厂。由于北约的封锁和禁飞,要先从贝尔格莱德坐车进入罗马尼亚,然后从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经莫斯科中转回国。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路线,一共走了接近四天,那个时候因为第一次出国有新鲜感,都无所谓。这个时候身心疲惫,连转机的时间加起来,接近90个小时才能到工厂,想想都害怕。就在上下忐忑的时候,海哥跑过来说,有个站点在找我,好像出了什么问题。 前面讲过,战争期间,雷达就是军队的眼睛。因此,敌军必定想进办法弄瞎这个眼睛。为了保存自己,通常雷达都是处于关机状态,放在隐蔽车里面,或者洞库、楼房里面。需要的时候,按照不同地点,不同位置,不同型号的雷达分时开放,把数据汇总到指挥中心,这样才能提高生存率。当今的雷达基本都是移动式的,也是为了避免地方侦测,开机一下就换一个地方。这次接到通知的雷达,其实早就发现有问题,不过一直没有确定下一个停留地址,也就没有通知联络官。现在应该是确定了地址,所以找上门来了。我也没多想,就跟着海哥出发了。(二)无处遁形 七拐八拐,来到市郊的一栋大楼,雷达照射车就停在里面。进去一看,是谐振管老化造成波束不稳。这其实不是我们的问题,老毛子的产品质量确实靠不住。可能是技术人员的通病吧,心想反正已经来了,不如就动一下。我就问,有没有备用的谐振管,然后现场指挥官说旁边有个小房间,让我自己去找找看。打开门,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货架里面翻来翻去,还真找到了两个,转身刚刚要出门,就看见门后面堆着几台设备,那最下面的不就是苦苦找寻的滤波器吗?搬开上面的设备,把滤波器拿出来,确认了一下型号,真是太开心了。然后就去到照射车里面,把坏的谐振管换了下来。可是,接收车并没有跟照射车一起,这也是安全方面的考虑。我借口说,换了谐振管还是要测试一下,让他们带着我去接收车,刚开始塞族指挥官不同意,后来旁边一个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,终于统一带我去了。绕出去大概两公里,终于到了接收车的阵地。这里面的备件是我换的,一下子就认出来了。设备调试应该算是最好的借口,按照车间的建议,重新修改了线路,又连接了新的滤波器。同时,为了方便,我又在滤波器的后面加了一个屏幕。这时候,海哥催我,该回去了,这里不安全。我对海哥说,我要留下来,保证我们的设备正常使用,另外,还有新的任务。我们这种工作性质,虽然不是军队,但是保密性质一点儿都不比军队差。正因为如此,海哥没有再多问,他拍一拍我的肩膀,说了声保重,叮嘱明天同样时间过来接我,然后就开车走了。我等在滤波器前面,等着看结果。晚上八点,空袭警报照常想起,大概十点左右,报告说其它站点的导弹开始工作。大概凌晨一点,这个站点的铃声响起,雷达开机了,几公里外的导弹也进入了战斗状态。 我很兴奋,坐在雷达操作员后面,把滤波器放在自己腿上,紧紧盯着旁边的屏幕。大概20分钟左右,开始有了反射元,也就是信号。但是抬抬头看看塞族大兵的屏幕,两个屏幕显示的内容一样,这说明新的线路并没有产生额外的发现。站点一直没有接到发射指令,但是窗口时间,也就是站点照射雷达的开机时间已经过去,只能关机,准备转场。我虽心有不甘,也只能跟着准备转场。好在下个场距离不远,大概五六公里就到了,心想可以休息一会儿,结果铃声大作,又开机了。这一次,一开机就发现两个屏幕上有一些不同,就是我的屏幕比对方多了两小片杂点。而且从塞兵的屏幕看,敌机的方向是偏南,而我这多出来的两个是偏东。虽百思不得其解,又不方便问,但是从经验判断,应该是侦测到了什么东西,会不会是鸟群呢?还好,仍然三十分钟之内没得到发射指令,关机。收拾完,转场,然后就靠在座位上睡着了。醒来已经接近中午,把昨天晚上的情形大概记录了一下。刚刚吃了午饭,海哥就过来了。由于昨天很快帮忙解决了问题,站点的官兵对我非常礼貌。这一次这个站点没有见到毛子兵,倒是有些惊讶。路上跟海哥说起这事儿,海哥说,一部分毛子兵回去换防了,可能最近就会补充。也许是这两天太累了,回去大使馆衣服都没脱,躺下就睡了。梦里,带着阿青一起回工厂,厂长亲自给我戴上大红花,车间的几个年轻人吵着要喝喜酒,闹闹哄哄,心里却很高兴。突然地动山摇的感觉,然后醒了睁开眼,阿青居然就站在床边。天呀,我没说梦话吧?如果说了,也不会被她听见吧?阿青看到我醒了,还问我“梦见什么了,笑嘻嘻的,不会是做梦娶媳妇吧?”说得我的脸一下子红了。我问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阿青回答说,国内又来了电话,海哥出去了,所以她直接过来叫我,看见门没关严,就直接进来叫醒我了。我赶紧跑去通讯室,要知道,大使馆当时用的是卫星电话,死贵死贵的。现在情况都不一样了,自从北斗组网以后,我们的通讯不过成本大大降低,安全性也大幅度提升,这也是祖国强大的一个标志!电话那头传来车间张主任的声音,在询问这两天的情况。我一五一十的讲了,张主任说,他们在工厂那边也做了一个模拟装置,发现如果是鸟群,那信号会有漂移,而且虽然目标不清晰有杂点,但是截面积要远大于普通飞机。而从他的经验,如果侦测到了夜鹰,那目标截面积要小得多。到底是技术主任,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!张主任的讲解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。我告诉张主任,这两天如果有机会,我还是会继续观察,以后每天都会发邮件回去,请车间注意查收。挂了电话,想起来还没跟阿青说谢谢。于是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去找阿青,可是找了整个楼层都没有看到,倒是海哥已经回来了。我跟海哥说,请他晚上送我回去站点。海哥说他会跟塞方确认一下,因为这些站点经常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,需要确认了新地址再出发。我们简单的吃了晚饭,就出发了。虽然天已经擦黑,但是由于实施宵禁,路上也基本没有路灯。全靠司机师傅的记忆,和高超的驾驶技巧才能够前行。其实,当时美军大兵已经配备了夜视仪,这东西在晚上非常有用,不需要开车灯,可以大幅度降低被发现的风险。这是2000年之前的战争,当时已经成为美军的标配。据说到现在,美军配备夜视装备达到人均1.7个。来到站点,都不用废话,直接把滤波器和屏幕安装起来。到了晚上十点,空袭警报“准时响了起来,凌晨两点,站点接到开机指令。我专心的在自己的屏幕上面观察,在三十分钟的开机时间内,没发现异常。晚上这一折腾,加上下午睡了一觉,基本就睡不着了。站点有一个小一点儿的屏幕,自己找了几个备用线路板,做了一个电视,可以收到无线电视信号。您看,雷达技术人员厉害吧?后面还做过移动基站,当然,不是卖垃圾广告的,而是真真切切救命用的。当然,那是后话。北约对塞尔维亚空袭的时候,舆论战也同时在进行。像CNN这样,叫做”有线电视新闻网“的,战时也通过无线信号发布新闻。这就是美国,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美国。我们都直到,CNN其实跟其它各个国家的电视台一样,都逃不过造假,只是CNN的造假手段看起来高超一些,口号也显得高大上,尤其是战时,比较容易盅惑不明真相的群众。当然,它的大部分关于美军的内容可信度还是挺高的。上大学的时候,我的英语是过了六级的。但是毕业以后在大山里面,基本很少用到。虽然跟塞族大兵沟通用的是英文,但是半吊子的水平也还是那个样子,没有丝毫提高。晚上收看CNN,倒是迅速的提升了我的英文听说能力。据说在去年,几名在美国的中国留学生因为虐待同学,被关进监狱。其实在外的留学生,很多都是大家中国人住在一起,甭管学习怎么样,外语水平是没有多少长进的。但是进了监狱,英文水平在短短三个月内,有了显著的提升。这就是被逼的,那个时候,我也是被逼的,用收看CNN新闻台来打发晚上睡不着觉的时间,在后面的几个月,发现自己的英文真的是突飞猛进,并终身受用。当然,看CNN主要还是了解新闻,连续三天过去,虽然雷达上面没有新的发现,但是我发现CNN的报道,会暴露夜鹰的动态。比如说,两天前,夜鹰如果出动,并且成功摧毁了目标,那么CNN在行动结束两天之后,会有报道,也会提及塞军的损失情况。这个发现给了我莫大的启示,它可以验证我发现的目标是否就是夜鹰。 与此同时,我也没闲着,重新研究了一下老刘的方案,加上最近的实际操作中对毛子雷达的了解,重新制订了一个方案,变更了测高雷达的波长,以此来提高探测精度。不过话说回来,当时手头的设备,能够探测到夜鹰已属不易。想要准确侦测,并指挥导弹击落目标,还是有些困难。说动手就动手,一般来说,白天的时间,塞军的雷达大部分都处于关机状态,塞族大兵都在抓紧时间休整。我就趁着这个,把新线路的设计、安装和调试工作做完。晚上等着开机的指令,然后对比两个屏幕,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。第一个晚上仍然没有发现,但是第二个晚上有了发现,跟上一次看到的情况大概差不多,仍然是两个由小散点组成的目标,但是比上一次清晰一些。盯着他们的飞行路线,做了记录。次日上午接到海哥的消息,要去另外一个站点服务,而我的本子上面,清楚的记着,这是第六天,也就是说,还有四天,我就要踏上回国的路程。心急如焚呀,每天都盼着夜鹰出现,但是自从被击落以后,夜鹰的出现频率确实大大降低了。来到新的站点,先做检查和备件更换,然后就开始改装线路,连接滤波器和屏幕。忙得都没吃饭,就到了晚上。C波段探测雷达很常见,甚至告诉上面测速的有一些都是C波段雷达。在防空系统里面,C波段雷达需要保持一个很快的自转速度,来覆盖尽可能全面的扫描范围。因此,C波段雷达的机械系统稍微复杂一些,也比较紧凑。它的易损件是一个转速探头,毛子原始设计采用的是电磁式的,在雷达系统这种电磁波强度大能量强的场合,很容易就出现故障。我们改进了以后用的都是光电式的。不过那个空间很小,一般来说,毛子兵和塞军士兵都够不到,对我来说却挺合适。改装以后还要测试,正好可以修改波长,也有借口安装滤波器和屏幕。 这一天比较“幸运”,大概晚上9点,就接到了开机指令。我稳稳的看到屏幕上面出现五个不停闪烁的影子,有些兴奋。记录下来。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分析,这几个影子应该就是夜鹰,但是为什么之前都是两个一组出来,这次是五个都出来呢?想不明白。当天晚上关机以后,没有像以往一样转移阵地,而是就地守候。大概凌晨两点,又接到开机指令,这一次我的屏幕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发现,但是站点接到了发射指令。通常,在防空系统里面,雷达和发射车都是分开布置的,就算被敌军发现,也可以增大生存几率。我待在其中一部雷达车里面,没有亲眼见到导弹发射。但是在屏幕上面,可以清楚的看到导弹发射的情况,也能够对战损进行初步分析。这一次打了三发,击中了一个小目标,击伤了一个大目标。后来知道,应该是打下了一枚战斧,伤了一架英军的台风。塞军士兵有点儿兴奋,毕竟几天以来,第一次击落目标,付出有了回报。其实,地空导弹部队全世界都一样,都是默默无闻,直到干掉了目标,才稍微放松一下。 转场以后,我跟着塞族大兵喝了几杯伏特加,不过也确实享受不起。虽然是东北人,也自认酒量凑合,但是伏特加是60度以上的烈酒,而且不管是毛子还是塞尔维亚人,都喜欢干剌,也就是没菜干喝,咱中国人的胃,真的承受不了这样折腾。第二天白天没事,晚上又是9点左右开机。记录了一下,发现没有夜鹰的影子。突然意识到,夜鹰是不是隔天才出动一次?有怀疑,没证据,就继续等。这个夜晚,开机以后马上转场,而且似乎是回到了之前的一个阵地。半夜又到了睡不着的时候,打开自己组装的电视,CNN的主播伴随着屏幕上的雪花出现了。新闻的大致内容可以看懂,最重要的,是验证了两天前夜鹰出动的情况。说是在两个目标投了八枚激光制导炸弹,根据夜鹰的载弹量数据分析,很容易估计出,夜鹰出动了四个架次,分两组进行空袭。而我们,探测到了其中的一组。好兴奋,但是内心还是要克制住,冷静下来把经过和分析都重新做了记录。其实我在这边着急,厂里的张主任、老刘和技术组的兄弟们更着急。由于我还没时间回大使馆,也就没跟他们联系,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进展,或者都需要做什么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但是没有办法,只能等待。我这边也做了准备,虽然手头没有电脑,但是我把技术资料和过程分析都做好了笔记,这样有了电脑的时候,可以第一时间整理好发出去。第三天早上,实在熬不住了,睡着了。又梦见了小青,梦见了大山,跟小青手牵手去牛角山上玩,一路上说说笑笑,生活也许就该这么惬意,只要世间和平。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,吃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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